文/ 薛兆基

1947雄中自衛隊；2024青鳥護國軍

文章發布 2024-05-28

2024年的517、524、528，似乎要串成一組密碼，成為一個民主的印記。臺灣的15、16、17、18歲孩子們瞬間都長大了，原來課本上所記載的傷心歷史，竟然就是這樣一回事；當一個不留神，就會有獨裁、專制、邪惡、守舊的惡勢力，想要改變臺灣民主的價值，改變臺灣的生活樣貌、改變我們信賴的自由與人權！

對照著「臺灣人權講座」講臺前的，是94歲何聰明先生、95歲林進助先生、91歲李明男先生，一大把年紀，娓娓道來1947年「雄中自衛隊」所發生第一手資料和親身經歷；處在那個動盪的大時代中，15、16、17歲年輕的生命，願意挺身而出站到第一線保護學校，對抗不公不義！

何聰明說：「當年我是高雄第一中學高一學生。」3月4日雄中林景元校長鑑於全市動盪不安寧，在朝會宣布即日起停課，並促教職員和學生迅速回家，但部分高二、高一和少數初三學生還是留下來，靜待情況發展。

不久，雄中最高年級的高二學生楊冠傑和李榮河召集留下來的學生們，提問本校學生是否應該組織自衛隊保護學校，多數人贊成，於是成立「雄中自衛隊」，由高二生楊冠傑任總指揮，高二生柔道高手李榮河當隊長，陳仁悲當副隊長，這兩位都是雄中棒球隊隊員。

自衛隊隊員以高二和高一學生為主，也有幾位自動参加的已畢業學長，總人數約50人。隊員中有不少棒球隊員，也有足球，網球隊員。當天有幾位臺灣人帶來約40多位外省男女，拜託自衛隊保護，自衛隊接納後將人安置在第2棟2樓的教室。當日和翌日有多位雄女學生自動前來雄中，做飯團提供留校人員和受保護中的一群外省人食用。

林進助說，3月5日上午有一部由校外人駕駛的巴士開進挍門，車上有許多校外人，其中一個向學生們大喊：「我們要去辦事，跟我們走！」於是有不少位高二、高一學生上車。此時還留在學校的林玉蓮音樂老師看到不少學生搭上巴士，就跑過去查問「你們要去何處？」一位校外人回答說「我們要去接收中國兵的武器。」

雄中自衛隊最真實的見證，這段歷史我們應該都需要知道。　攝影／薛兆基

林老師馬上怒責：「學生不會做那種事，雄中學生趕快下車！」學生都乖乖下車了。由於憲兵隊把持高雄火車站，阻斷民眾交通的樞紐及糧食和物資的運送，自衛隊組成一支包括高商、高工學生的「高雄學生聯合軍決死隊」企圖包圍並奪回火車站，在交戰中，已畢業雄中的顏再策不幸中彈陣亡。

然後，高雄一中父兄會會長陳啟清等人出面，與憲兵隊交涉達成停火協議，憲兵隊退出火車站，高雄市內各學校的火車通勤學生和市民，都恢復搭火車往來高雄市。

何聰明和李明男分別說，3月6日上午高雄市228事件處理委員會由黃仲圖市長和彭清靠市議會議長偕同五位市民代表，從市府搭車赴壽山要塞司令部，請求彭孟緝司令勿派兵下山，但未獲接納，隨行的無線電技士曾豐明、牙醫師范滄榕和涂光明（市府官員，228關懷協會涂世文前會長令尊）等三人被指控持有武器，立刻遭受逮捕槍斃。彭司令下令其所屬部隊下山強攻高雄市政府，造成在市府等候黃市長回來的多位議員和市民代表慘遭屠殺或受傷。同日下午軍隊逮捕雄中校長林景元和兒子林有義，一群青壯人轉送至鼓山小學，林景元遭受虐待後傷痕累累，後來被政府革職雄中校長。

五股地區駐軍派遣軍隊佔領高雄火車站，逼使站前民眾和站內旅客急忙逃進車站內地下道，軍隊竟掃射地下道造成很多民眾死傷，接著從雄中運動場東北端向校舍射擊，學生反擊，也丟手榴彈和煙幕彈，使軍隊不敢攻入雄中。傍晩，軍隊有增兵跡象，自衛隊自知戰力不足，決定由高二的楊冠傑指揮近30名隊員跨越學校西邊的牆壁撤退。

有政府文件指稱，自衛隊撤退時把外省人放在窗邊當人肉盾牌，這根本是胡說八道。其實，撤退前學生還向保護在教室的外省人告別。到此，「雄中自衛隊」共存在三天兩夜。

隊員從學校撤退後，軍隊進入「三塊厝」搜索學生，居民飽受驚恐，有人被搶劫，有人遭強暴。有些隊員安全回到家，有兩位隊員被士兵追捕逃進民厝受到一位婦人保護，但那位見義勇為的婦人卻遭士兵強姦，有些人則為了安全花了好幾天才回到家。

立法院的黑箱、擴權、不討論條文，引爆全臺灣人民的怒火！　攝影／蘇士雅

何聰明說，3月7日清晨佔據火車站的軍隊不知自衛隊已從雄中撤退，竟使用迫擊砲轟炸，然後佔領雄中。當日軍隊開槍掃射躲在今愛河周邊的民眾，其中有一位雄中高一生許宗哲中彈身亡。

3月10日，何聰明聽到隔壁姓王人家哭泣的聲音，他從二樓的窗口往下看，一台載著簡陋棺材的人力拖車停在隔壁家亭仔腳前面，許多家人拿香圍著板車放聲哭泣，棺材裡是3月6日在市府慘遭屠殺的市民代表王平水先生的遺體，就是現任高雄市228關懷協會王文宏會長的尊翁。

3月17日，按照國民政府國防部長白崇禧的宣慰，「對於曾參加事件的各校學生，只要願意反省自新、則既往不咎，各校學生則須由家長保證悔過自新才可返校繼續求學」，雄中宣佈開課。

2024年立法院在野立委恣意妄為，臺灣瞬間來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險境；聽著高齡長輩訴說當年雄中自衛隊，再看看這一代年輕人也一樣站出來捍衛自己的家園，我們在見證歷史的同時，也同樣看見年輕人為臺灣前途前仆後繼的站出來對抗不公不義！

為臺灣流血流淚犧牲的前輩先賢們，若看見每個世代承先啟後勇敢站出來，應該也會備感欣慰！這就是臺灣的希望，生生世世的傳承，永不放棄的堅持與戰鬥！天佑我，臺灣！